三个印度游客在芭提雅闹出的幺蛾子，简直能拍成宝莱坞荒诞剧。凌晨三点的警局里，他们操着浓重口音向泰国警察比划："她们胸太小！这钱花得冤！"而对面浓妆艳抹的泰国姑娘气得直跺脚，镶着水钻的指甲差点戳到对方脸上。这场闹剧背后，藏着芭提雅旅游业正在经历的阵痛——曾经人挤人的步行街现在冷清得能听见海浪声，中国游客数量像被戳破的气球，咻地缩水七成。

越南那边倒是捡了个大便宜，今年头三个月接待量蹭蹭往上涨，六十七万游客的数字直接把泰国给比下去了。芭提雅酒店老板们急得直搓手，万豪酒店泳池里的水蓝得晃眼，可躺椅上连条浴巾都看不见。当地旅游协会琢磨着请四百个中国旅游代表来撑场面，这招活像给垂死病人灌人参汤。春武里府的官员们看着报表直挠头，三月份的数据惨得没眼看，团队游散客全跑光，老虎园的驯兽师闲着没事给大猫梳毛玩。

可你说芭提雅真不行了？那十公里长的白沙滩还在那儿躺着呢，海水清得能看见脚趾头。拖曳伞照样在天上飘，价格比去年还便宜两成。蒂芬妮人妖秀的演员们排练得更卖力了，灯光一打照样金光闪闪。问题出在那些吓人的新闻上——什么缅甸地震余波啊，什么绑架案啊，搞得跟拍惊悚片似的。其实走在芭堤雅海滩上，卖椰子的老太太还是笑眯眯的，就是篮子里的青椰半天没少一个。

俄罗斯老毛子和韩国欧巴们确实溜了不少，但你说越南就安全？胡志明市飞车党抢包的视频网上随便一搜一大把。泰国这边警察最近可没闲着，旅游区巡逻的摩托车突突突来回转，警徽擦得锃亮。海鲜大排档的老板阿南愁得烟一根接一根，他店里那道招牌咖喱蟹，往常这时候早该补第三次货了。"中国客人最爱点这个，"他弹了弹烟灰，"现在冰柜里的螃蟹都快冻成化石了。"

水上乐园倒是因祸得福，不用排长队就能玩遍所有滑道。来自成都的小情侣包了整条彩虹滑道，姑娘的尖叫声在空荡荡的园区里荡出回音。他们订的北芭堤雅万怡酒店海景房，价格比旺季便宜一半还送下午茶。"网上说得吓人，其实比我们老家步行街还安全，"小伙子抹了把脸上的水，"就是出租车司机老想绕路这点没变。"

芭提雅的旅游业就像被浪头打翻的香蕉船，正在拼命往岸上游。本地人倒是挺乐观，七十一便利店的小妹边补货边哼歌，货架上防晒霜和芦荟胶照样摆得满满当当。出租车司机们发明了新招数——见到亚洲面孔就先蹦出中文"不打表"，发现是韩国人立马切换"阿尼哈塞哟"。海滩边画纹身的大叔生意惨淡，正拿着练习皮给徒弟演示怎么画中国龙，鳞片描得比往常精细三倍。

夜幕降临的时候，真理寺的灯光秀还是准时亮起。木雕佛像在激光下美得惊心动魄，观众席却空着前三排。表演结束时有工作人员小声嘀咕，说上座率创了十年新低。但走出景区就能看见，路边摊的炭火烤鱿鱼滋啦作响，香气飘得老远。老板娘麻利地往铁板上挤柠檬汁，这份烟火气倒是一点没打折扣。

那些跑越南的中国游客可能不知道，岘港的海鲜市场宰客更狠，会安古镇的灯笼价比疫情前翻了一番。芭提雅按摩店的老师傅手法二十年没变过，二百泰铢能按得人骨头缝都舒坦。酒店泳池的水每天换三遍，比自家浴缸都干净。安全问题哪个旅游城市没几件破事？曼谷机场的电子屏还在滚动播放旅游宣传片，镜头里的芭提雅海滩阳光灿烂得像加了滤镜。

旅游局的复苏计划写得挺像那么回事，要搞什么安全认证要培训司机。但游客们更在意的是，walking street的霓虹灯还亮不亮，海鲜市场的秤准不准，突突车司机能不能好好说话。有个带娃的北京妈妈在论坛发帖，说她家孩子在芭提雅酒店被门夹了手，经理连夜带着果篮和医生来道歉。"这服务在国内五星级酒店都少见，"她写道，"就是新闻闹的，其实哪来那么多绑架案？"

芭提雅现在这情况，活像被谣言中伤的班花。明明还是那个五官，偏偏同学们都绕着走。但真走近了看，睫毛膏没花，梨涡还在，就是眼神有点委屈。那些跑掉的游客迟早会反应过来，越南的椰子不比泰国甜，柬埔寨的沙滩也没白到哪去。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，说不定能赶上酒店促销，住三晚送一晚还包接机。就是不知道那三个嫌人家胸小的印度哥们，还进不进得去泰国海关的黑名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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