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4月17日，华盛顿国会山。众议院武装部队委员会开会，佛罗里达州共和党众议员迈克·沃尔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，里面是几枚金属衬套。他当场说，美国空军为这一袋东西花了9万美元，而在中国市场上，同款一个只要0.16美元。会场一下子安静，又马上嘈起来，大家盯着那袋小零件。

这玩意儿是飞机涡轮发动机里的标准耗材，用来固定转轴，防止磨损。不是啥高科技，普通机床就能做。沃尔兹拎这袋子，不是为了图个热闹，而是奔着国防采购这口老病灶去的。因为这个类目，军方死盯原厂件，价格就被抬上天。结果多年下来，几家大厂坐稳了位子。

沃尔兹不是第一次动这事儿。他当过绿贝雷帽特种兵，退役后去了五角大楼做过助理，账怎么花他心里有数。2024财年美国国防预算大约8860亿美元，数字吓人。然后你一拆开小件小单上的水分不少。他会后还在社交媒体上点名，说这是纳税人的血汗钱。

更多例子被翻出来。政府问责局的报告里写了，空军三年内为咖啡杯项目花了33万美元，单杯835美元，一个中队光杯子就烧掉5.6万美元。这不是个案，年年都有类似条目。同样的流程、同样的理由，最后都是同样的结果。

为啥会走到这一步？一层层的认证、一摞摞的资质，把小供应商挡在门外。非重复的工程费、测试费，被摊在那一小袋零件上，单价就飞了。几家大厂把握住了目录和图纸，小厂连投标机会都没有。游说和合规的成本也都算进去了。

对比一下中国厂子的做法，差距就明白了。链条全、产能大，模具摊得开，工人上手快，质量能过关，成本压得下去。还有，原材料和配套就在附近，运输省事。因为这个，0.16美元一个不是故事，是出厂价。美国这边就显得笨重。

这不只影响国内。援助乌克兰和以色列的大量武器来自库存，账上却按新价核算。盟友把旧装备捐出去，转头再从美国买新货，钱留在本土。结果战争拖得越久，几家军火商越稳。2025财年国防预算请求约8498亿美元，数字继续在高位。

沃尔兹这袋衬套一亮，空军很快表态，说要优化采购、引入更多供应商。然后推进就慢了。政府问责局又提醒，浪费条目年年有，审计常年不过关。5月委员会继续开会盯进度，媒体跟着追。空军试点多供应商招标，但大厂的阻力也不小。

纳税人也不消停，热线投诉多了起来。有人直接算账：一袋9万刀，够支持多少退伍兵的康复项目。地方媒体跟拍了几家修理厂，说同样直径的衬套当天就能做出来。可军方合同还是绕不开那几家。

把中美摆一块儿更扎眼。美国这几年外包多，疫情一来就卡链条，军方回头发现，小件也要等。环保和劳工标准确实抬价，但真要命的是垄断和信息不对称。五角大楼谈判又软，压不住价。同样的零件，就这样走到了两个价位。

钱最后到了哪？公开文件显示，几家军工巨头的游说花得多，回报也实在。媒体统计说，2024年洛克希德的股价涨了二成多。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也公开讲过，援助的钱很多留在美国厂商那边。这话不好听，但圈里的人都懂。

账面上还有更硬的压力。美国联邦债务已超过34万亿美元，利息越滚越大。国防部审计到现在还是低分，钱花在哪儿，经常说不细。如果采购这条路不改，预算越多，窟窿也可能越大。到头来，部队的战备也未必更好。

国会这边，委员会通过了一些改革试点，比如开放技术数据、拆分订单、扩大合格供应商名单。接着得看执行，真把门打开，还是只换个说法。白宫和五角大楼都在说审计要更严，秋季拨款法案会给个答案。外界都在等。

最后回到那个现场。委员会长桌上，沃尔兹把透明塑料袋放在话筒边，袋口摩擦声在房间里很响，记录员低头敲键盘，几位将军对着名牌翻材料。门口站着工作人员，手里夹着下一页议程。下一次，他再掏出一袋什么，价钱能不能真被压下来？